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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枇杷满树金

【字体:      】     打印      2024-05-21 16:23      来源: 黄河网  

“东园载酒西园醉,摘尽枇杷一树金。”又是枇杷成熟的时节,黄澄澄、金灿灿的枇杷挂满枝头的景象时不时在我的眼前闪现,我仿佛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香甜气息。

不记得从哪年起,老家的屋前有了一棵枇杷树。枇杷树并不是太大,树干直直的,显得有点瘦弱。大概过了两年,枇杷树变得粗壮起来,枝繁叶茂,碧绿的树叶很厚实,叶子背面覆盖着黄色的绒毛,轻风吹过树叶“沙沙”作响。大人们说,这两年应该能结果了,于是加紧给枇杷树施肥。

第二年的春天,嫩叶一茬接一茬地冒出来,衬得春绿层层叠叠。到了夏天,炎炎日光下,墨绿的枇杷叶葱葱郁郁,亭亭如盖。而到了万花凋零、秋叶飘落的深秋初冬时节,一波波寒潮袭来,枇杷花却开始灿烂地绽放,芳香四溢。洁白的花瓣披着浅褐色的毛茸茸的外衣,一丛丛、一簇簇的挤在一起,齐齐地从茂密的绿叶间探出脑袋来,尽情地展示着美丽的姿态,仿佛给枝头铺了一层洁白的霜花。

初夏,正是枇杷成熟的季节。繁茂的枝叶间,黑脐金腰、黄澄澄的累累硕果把枝头都压弯了,颗颗枇杷尽显饱满丰盈。宋代诗人宋祁曾写下了《枇杷赞》:“有果实西蜀,作花凌早寒。树繁碧玉叶,柯叠黄金丸。土都不可寄,味咀独长叹。”四句短诗,详尽地描写了枇杷树的花开早、叶繁绿、果金黄的特点,对它迎寒傲霜怒放、独显高洁的品质表示赞赏。

儿时的我,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,大快朵颐才是首选。那时候在父母的严令之下,我虽然垂涎于这些枇杷,但在枇杷未成熟之前不敢伸手摘一颗。六月的空气中已散发着诱人的甜香,我迫不及待地采摘下来,不待洗净就剥开皮,扔进了嘴里。嘴巴一抿,甘甜可口的味道迅速弥漫开来,舒爽的感觉直入心田。偶尔一不小心把枇杷核滑进了肚子,我也不敢吭声,只是暗自担心它在肚子里会不会生根发芽,现在想来还是忍俊不禁。

家里的枇杷皮薄肉厚,听父母说这是白沙枇杷又名“白玉枇杷”,在枇杷种类中属于品质比较好的,怪不得那时候我是百吃不腻。晋人郭义恭《广志》一书中记载:“枇杷,白者为上;黄者次之……”据说这是中国最早的有关白沙枇杷的记载。枇杷与樱桃、梅子并称为“果中三友”,自古为历代文人所吟咏。唐朝诗人白居易的“淮山侧畔楚江明,五月枇杷正满林”的诗句形象地描述了枇杷丰收的盛景。杜甫的诗句“杨柳枝枝弱,枇杷对对香”活灵活现地点染了江南枇杷成熟时的旖旎风光。宋代诗人郭正祥有诗云:“颗颗枇杷味尚酸,北人曾作荔枝看。未知何物真堪比,正恐飞书寄蜡丸。”因枇杷果肉晶莹洁白、多汁可口而称它为“蜡丸”,而北方人又把枇杷错看为荔枝,诗句妙趣横生。明代高启的咏枇杷诗:“居僧记取南风后,留个金丸待我尝。”给枇杷冠以“金丸”的美名,足让人馋涎欲滴了。

夏夜,枇杷树下又是休闲纳凉的好去处。如霜的月华从树隙间倾泻下来,如一片碎银匝地,轻风吹过时闪烁不定。我躺在椅子上,听蛙声和蝉鸣、望浩渺的天空、数眨眼的星星、吹凉爽的清风、静享这美好的时光。

不知不觉,二十年过去了,屋前的枇杷树早已没了影迹,枇杷树下的那段美好时光也一去不复返,只是偶尔在我心底深处低吟浅唱。


作者: 徐新    责编: 仝瑶 田靖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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