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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北山
在北山,雨从早晨开始
睡佛醒着:一滴在额头,一滴在掌心
路的尽头就是高山牧场
牛羊的家园,青草长成月亮和镰刀
鸟鸣、虫吟和炊烟高高挂起
神龙潭瀑布,一串倒立的语言
缩短岩石到岩石的距离,青海境内
一盏明灯目送着另一盏明灯的熄灭
最后的雨滴,站在最低的台阶
树枝头、河水边、山脚下,光阴静止
它的亲人,跪成大地缝隙里的相聚
在北山,万物的泪水从黄昏开始
雨水打坐
一滴、两滴,穿着褐红的僧袍
五滴、六滴,摇响左手的铜铃
再来三滴,一页经文的厚度
法号就在头顶,我们走进院子里的客房
没有抖落,尘埃被雨水淋湿随后冲走
一只鹰收回打开的翅膀
不要惊慌,请土壤回到原来的位置
一次救赎,炊烟平安升起
临近疲惫,雨滴坐成一个僧人的前世
他将明亮贴在额头,超度掌心里的罪过
虔诚的路上,温暖在一株草的枯萎处回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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